2010年11月17日

蕭敬曦弟兄

寇牧師各位主內弟兄姊妹們平安:
今天非常榮幸承蒙寇牧師為我主持洗禮,及主內弟兄姐妹、親人,好友們來觀禮。
現在我把以往與教會接觸的經歷在下面為各位敘述:
最早當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,那是中國在抗日戰爭的中期,大約是1941年。那時我在浙江省溫州巿的一個教會學校上小學三年級,每個星期日要去上主日學,聽了一些聖經上故事。由於戰亂,父親的職務調動頻繁,全家也隨著不斷地在浙北天目山下的幾個縣份轉移:如孝豐臨安、撫潛。到1945年底,陳儀的新四軍部隊在皖南戰敗,向東經過浙北向蘇北流竄,正在陰曆年時,我們家又要逃難,以前是逃避日本人,這次是逃共產黨。於是從浙北孝豐縣逃到了安徽的屯溪鎮(今日改稱黃山市)。我在1946年夏小學畢業。1946810日,抗戰勝利,等父親奉命赴台,我開始在台北上初中。
1948年末。我在初中二年級那年,國軍在大陸北方戰事失利。一些在北方的大陸同胞紛紛來台。我的一位遠房表姐全家從青島來台,她們全家都篤信基督教。表姐那時已大學畢業在做事,和母親比較談得來,時常來我家,常常勸我們去教堂做禮拜。無奈我們全家從祖字輩起,從來沒有人信基督教。我的外婆篤信佛教,母親曾告訴過我,等他年老了,她也要拜觀音菩薩,所以我亦受母親的影響,比較傾向於佛教。當我的外婆過世時(我小學一年級在上海)係在廟裏做的佛事;我大哥是空軍,在台飛機失事(當時我已來美),也是在台北善導寺做的佛事。那時有一位從上海來台宣教的名牧師,在報紙上喧騰了好一陣子,於是表姐再三地勸母親去聽,最後母親實在推托不掉,就把我推去代表她。那時我才是一個初中二年級的大孩子,根本在教堂裏坐不住,也不知那位名牧師講了些什麼?最後只記得他一句大吼:「你們不信上帝的人,身上有罪,走在馬路上就會被汽車壓死!」這句話引起了我極大的反感。從此,我那熱心的表姐也深感無力了。
1949,從中國大江、大海撤退來台的人士更多。我已是初三的學生,班上來了不少從大陸來的插班生。有一個跟我很談得來的同學,我們下了課後,總是混在一起,到了初三下學期,舟山撤退,全台北各中學都停課,校舍都讓給軍隊駐紮。我們這些大孩子們更是像撒了韁的馬,整天在外面玩。那時有一輛腳踏車就可以縱橫全台北市。以火車站為中心,向北五公里到圓山動物園;向南五公里可以到水源地游泳;向東五公里可以到松山;向西兩公里就可去西門町看電影。再不然,不是去他家玩,就是來我家玩,整天黏在一起。
有一次他告訴我,他在和平東路和師院附近的一個教堂詩班練唱,他要我陪她去,並且告訴我,他們的詩班係以師院音樂系的學生為主幹,並且詩歌也是由他們選擇比較好聽的詩歌。去了一次後,感覺不錯!後來也加入了他們的唱詩班約半年。由於我不認識五線譜,加上五音不全,更為了要考高中就沒有再去了。
高中畢業後,考上在台南的成功大學。大一的寒假乘火車回台北,在台北車站下車後遇到了陸從容和陸伯母。那時她已是高一學生,婷婷玉立,使我眼前一亮。我們兩家是通家之好,來台前在安徽屯溪時就認識,父親們是同事,母親們是好友。我那時小學六年級,和她二哥同年;她大哥和我大哥同年,我們四個人常在一起玩。她那時才小學一年級,上面三個哥哥,她最小是陸伯母的心肝,不准出大門的。
那次在台北車站見了面,我回到台南後就給他寫了一封信,以後就開始通信。於是感情從通家之好又邁進了一大步。待我大學畢業回了台北,不料她那年高中畢業,考取了台南成功大學中文系,我們仍然要靠魚雁往來,真是造化弄人!
好不容易等到1961年她大學畢業後,回到台北就業才能時時相聚,我們的愛情長跑了九年多,終於在1962年11月結婚,第二年大女兒出生。1964年6月我來美國留學,從容非常地難過。因為那時出國不易,接家眷更是難上加難。我曾安慰她,一定盡我的全力把她和女兒接來美國。不久後,從容在台北受洗,信靠神來保佑我們!
我在美國努力讀書,兩個學期修完九門課,第二年的6月1日就找到事,開始白天上班,晚上去學校圖書館寫論文。同時儘量設法接眷,試了幾次都失敗。原因是教育部規定留學生兩年後才能接眷。最後是從容在台灣自己申請赴美教華僑中文,由我在美國找朋友的華僑親戚寫聘書,終於衝破難關於第二年聖誕節前把她們母女接來美國團聚,總共分別了一年半。
對於從容的信仰我一直都很尊重,常常陪她去教堂做禮拜及參加教堂的活動,她也深知我家的傳統。但她是一個賢慧溫柔的妻子,從來都不對我施加壓力,只是很久才輕輕地提我一下:「你要不要受洗呀?」我也一直沒有給她正面答覆〝要〞還是〝不要〞。只是告訴她:「我想把聖經好好的讀一遍,對基督教多了解一點再考慮。」
兩年前,好友Betty Ting送我一本中英對照的新譯本聖經,我想這下總可以讀得快一點了!其實不然,仍然有不少的地方不甚暸解。直到幾個禮拜前,在【基要真理班】的宋潔人弟兄對我說:「你要先受洗,然後就會有聖靈在你內裡。這樣有聖靈的幫助,讀經才會容易得多!」
其實這也是這四十多年來從容所做的一切,深深的感動我。尤其她在每天臨睡前,像一個小女孩似的跪在床邊,求神保佑我們全家及所有的親友好友,每天都禱告許久、許久!有時甚至於睡著了。於是,我想我自己是不是應該受洗了,不能袛依靠我的妻子每晚替我禱告。
自從參加了曙光教會,改觀了我對基督教會的認識。友愛的弟兄姊妹們和寇牧師清晰和明白的傳道,再再都改變了我對教會的認識。聽寇牧師講道是一種享受,再加上宋弟兄的題示,於是我決定接受上帝和洗禮。當我把這個決定告訴從容時,她那打從心底浮上來的笑容使我非常地感動!我想,她一定在想:「這塊頑石終於點頭了。」


註 : 作者已於今年4/25/2010 受洗